【靖苏】君兮归来<五>
大家新年快乐啦～今天坐了一天大巴，这章是在颠啊颠啊颠的状态下写的……
蔺晨站在山顶之上，任由狂风过脸，秀发在风中凌乱。
他刚才听了一个故事。
但听着像事故。
那人的确是长苏，但又不是长苏。
不是他们的长苏。
不愧是长苏，居然能那么云淡风轻把那么诡异的故事讲的那么稀松平常。
蔺晨叹道，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蔺晨一回头，正是梅长苏。
“想什么呢？”他嘴角一弯，把手缩进袖子里。
“想你。”蔺晨脱口而出。
梅长苏一脚踹在蔺晨小腿上，蔺晨一个踉跄，险些摔下山去。可他敢怒不敢言，只好整了整衣服，怨恨地斜了梅长苏一眼。
“我已经告诉你我的事儿了，该说说你这儿发生的事了。”梅长苏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蔺晨。
“你想先听哪部分？我和飞流？江左盟？还是——京里那位贵人？”
“你说呢？”
“我挺好的，从北境回来之后我带着飞流去看了猴子，去吃了顶针婆婆的醉花生——”
梅长苏凤眉一挑，蔺晨马上改口：“好吧好吧，京里那位知道你——也就是我们的长苏死了的时候，顺便一说，战报上写的是最后一战你执意亲征，最后剑没胸腹，不治而亡。皇帝陛下差点把递战报的官吏给杀了，吼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如果不让他见你，就要砸了我琅琊阁。我招谁惹谁了？一个没良心，一个不讲理，你们真是绝配！”
“可是那会儿你已经——”蔺晨做了一个埋土的动作，“要不是那个蒙挚拦着，萧景琰准会冲到北境要去找你呢。不过到底是没拦住，去年秋冬之际，萧景琰去巡视了江左十四州，最后在隆冬时节去了梅岭，听说在你墓前站了一天一夜，一直在自言自语，谁都不敢管他。这不，回来之后就染了极严重的寒疾，我把以前给你的药方寄了过去，才算保了他一条命。”
即使蔺晨是用轻描淡写的语气把这些话说出来的，但他的一字一句仍像冰锥一样扎在梅长苏心上，就算是呼吸也会带着锥心的疼痛。他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嵌入手心，但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痛感。
蔺晨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写信给他，让他安生休养几日，但你也知道，大梁国力早已倾颓，如果这一代不好好治理，亡国指日可待啊。萧景琰可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只要每天起得了身就坚持上朝，晚上也不好好休息，经常批奏折到深夜。就是睡觉也睡不安稳，梦魇不断。你是不知道啊，他身旁那几个知道内情的人，一天到晚给琅琊阁寄信，让我救救他们陛下，鸽子多的我都来不及喂了。”他瞟了一眼梅长苏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我只好再给他寄了一个药方，和给十三的信一起寄的，药方里面下的药足够让他昏睡个十天半个月的。你放心吧，当初你那么折腾自己，我都能让你苟延残喘地留一口气，你家景琰绝对死不了，保他活个十多年，不成问题。”
他的手臂被梅长苏一把抓住：“你说景琰只能再活……”
十多年？
景琰今年……也才三十四啊……
蔺晨皱了皱眉头：“五十而知天命，萧景琰就和你以前一摸一样，自己折磨自己，心病难医，我能保他活过五十已经很不错了。”
梅长苏没能抓住蔺晨的袖子，手无力地滑下去，失魂落魄地立在原地。
他不敢去想，得知他死讯之后，景琰会有多么痛苦。
他不敢去想，景琰巡视江左十四州时，是怎样的心情。
他不敢去想，景琰在梅岭时与他说了什么。
他更不敢去想，景琰半生戎马，但却不得不拖着一身病骨，呕心沥血地思虑国事，再也无缘疆场。
他不敢去想，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他每深想一分，插在心口的刀子就向下陷一寸。
他所经历的那些事，他所承受过的痛苦，他怎么能让景琰来背负……
他如果当时服下了冰续丹，这就是景琰会有的结局……
但是还不晚。
这不是景琰应得的结局。
“话说回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蔺晨问。
梅长苏幽幽叹气：“能怎么办，想办法回去呗。”话锋突然一转，“不过我想先去趟金陵。”
说的和去隔壁串门一样平常。
“你开玩笑吧？当初我跑断了腿赶到金陵，也花了俩月！”蔺晨竖起两个指头，在梅长苏鼻子前晃晃。
梅长苏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当然知道，反正我现在也不差时间。而且现在琅琊榜应该已经放过榜了，你现在闲的很吧？”
“我们一起去？”
“不然谁给我付路钱呢？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啊，蔺少阁主。”
“你少来，说，到底什么目的？”
“不去算了，飞流我带走了。”梅长苏说着飞身往山下走。
蔺晨赶紧几步赶上：“怕了你了，我去还不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