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提糖右肩抗刀,开学现充去了

擅长爬墙。最初喜欢特摄,然后跳进欧美,后来爬进国产,前一阵回坑王男,又在法扎坑底躺平。曾经我觉得莫扎特、镇魂使人快乐,间歇性复吸以前多对西皮。当前:Destiel

被我辣手摧过的西皮:AM/HW/龙未来/靖苏/哈蛋/莫萨/巍澜

【巍澜】【虐慎】天地难容(二)

*此处设定鬼面未把沈巍带走。

*引用/化用原著语句黑色加粗

电梯间:1

(二)

配乐:遇萤

— 一个你十分看重的人,在你面前即将死去的时候,你脑海中最强烈的念头是什么?

— 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把他换回来。


鬼面握住忘川河水凝成的冰锥,在沈巍的胸口用力搅动了一下,歪头看着他的兄弟支离破碎的身体在他手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凑近了沈巍的脸,低低地说,“我可以不知道任何事,我可以就这么把你的心血放干,到你无法维持眼下的人体,我就可以抽出你元神上的昆仑筋,然后一口一口把你吞下去,从此世上只有一个鬼王,我才是真正的天、下、无、双。”


沈巍染血的嘴角挂起一个讥诮的微笑,他气息微弱,但却抬起眼挑衅地看着他的兄弟,像是在说,你大可以试试。


鬼面在那一瞬间被他兄长的眼神激怒了:他们是双生子,脱胎于世间最邪恶污秽之物,居于大不敬之地,凭什么他就可以得到昆仑筋,得到山圣的爱,而自己却只能龟缩于最幽暗之所?


他本不屑于伤害那个昆仑转世的肉体凡胎,他知道那人不是他仇恨的山圣。但是他的哥哥——他的哥哥喜欢这个人类,喜欢这个有着和昆仑如出一辙相貌的蝼蚁。昆仑筋他不多时便可以得到,可这个人,既然他无法拥有,毁了也没关系……


他听到那个人类在叫沈巍的名字,镇魂鞭凌空而来,缠绕上自己的脖颈。真是可笑——要不是赵云澜把镇魂令烧了一半来驱散黑气,他说不定现在还能制住自己一阵子。但可惜……


他朝赵云澜的方向伸出手,果然如愿以偿地从他兄长的眉眼间找到一丝不可多得的慌乱与紧张。

手指一勾,人类的脖颈便被自己掐在了手心。

“沈巍……”即使被锁了喉,赵云澜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呼喊。沈巍在功德古木上剧烈地挣扎起来,直撞得那些用来缚住他的铁链叮铃桄榔地作响,但他的动作只让冰锥捅得更深,猩红色在他的白衣上张牙舞爪地蔓延开来。


“嵬,你所珍视的宝物,”鬼面的手指慢慢掐紧,看着赵云澜的脸泛起了因窒息而引起的紫红色,“在我手里,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啊。”


“你……你放开他!!”沈巍已经全然抛却了刚才的冷静,眼眶泛着几近癫狂的红,决眦欲裂。


鬼面笑了,却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你被忘川河水穿心,”他颇有些恶趣味地睨视着沈巍,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暗中续起力量,“尚能苟延残喘。可你的玩偶呢?被这样的冰锥所伤……”他眯起眼睛享受着沈巍惊恐的表情,“你说他会,怎么样?”无尽的狠戾被压入最后几个字里,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把新凝成的冰锥用尽全力扎入赵云澜的心窝。他松开手的时候,赵云澜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坠了下去,匍匐在沈巍的脚边。


沈巍向下望去,赵云澜胸前触目惊心的伤口只让他感觉一阵眩晕。已经支离破碎的心因为赵云澜的伤又一次剧烈地跳动起来,似是要跃出他的胸膛。喉口的腥甜一阵一阵地上涌,眼前泛起密密的黑点,让他看不清赵云澜的情况,唯有胸口比剜心更甚的痛楚让他保存了最后一丝清明。

“云澜!!”沈巍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可怖的怒吼,足以撕开灵魂的痛苦喷涌而出。


鬼面笑得越发肆意狰狞,惨白的脸扭曲着,抬手把沈巍胸前的冰锥抽出一半,又重新插了回去。


沈巍的声音顷刻之间泯灭于唇边,他的身体剧烈痉挛了一下,终于晕了过去。


鬼面看也未看众人一眼,转身没入了无尽的黑暗当中。


判官站在一旁,两股战战,不敢靠近被鬼面留下的幽畜围绕着的沈巍二人分毫。他胆颤心惊地探过头去查看斩魂使和镇魂令主的情况,只瞥见了倒在血泊中的赵云澜一眼,就被那密密麻麻围着的幽畜吓得连退几步。


这时一个女声在他身后不远尖叫起来——“赵云澜!!”祝红脚步几乎发软地扑过来,呆呆地望着倒在幽畜群中的人,一时被吓呆在原地。


——在下一刻她便化成了青色的巨蟒,蛇尾一扫,生生为判官清出一个缺口来,与幽畜缠斗在一起。


判官战战兢兢地靠近沈巍,伸出手想要去探他的呼吸。沈巍几乎在判官触碰到他的刹那睁开了双眼,喉咙里咳出一声长长的、破碎的喘息,他的手如铁一般箍住判官那只握笔的手腕:“请判官大人帮忙,”每一个字都从紧锁的牙关间溢出,“把冰锥取出。”他把判官的手按上那枚在他胸前开了个血窟窿的冰锥。


判官呆愣了一秒,但还是照办了:他紧握住那枚五尺多长的冰锥,猛一发力,血肉崩裂,把冰锥整个生生拔了出来。


他听见斩魂使发出一声闷吭,似是已经痛到了极致。但仅仅在下一刻他的眼里就重有了光亮,像是长夜将尽时残烛最后一闪的竭尽了全力的火焰。


他伸手夺过鲜血淋漓的冰锥,刺骨的忘川寒冰在他掌心里化开,化作一团黑雾,钻入他口鼻。胸前的血窟在肉眼可见的程度上愈合了大半,他急切地摆脱掉身上的枷锁,几乎是跌落在地上,踉踉跄跄地踏着赵云澜淌了满地的血走向他,跪坐在地上,把他的身体揽到自己怀里。


“云澜……”他哆嗦着嘴唇叫着赵云澜的名字,手心凝起黑雾按上赵云澜的胸膛,身体里最后一丝灵力都好像要被压榨出来,送入面前奄奄一息人的身体。


可是他流了太多、太多血了。赵云澜的眼睛半睁着,那双眸子里已经渗出濒死的气息来。他微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只发出几声“呃、哑”的气声。他看到沈巍的黑雾绝望地萦绕着他胸前狰狞的伤口,他想伸出手去摸一摸他爱人的脸,但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他到临死都不完全清楚万年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赵云澜放任自己在一片浓稠得撕不开的黑暗中下坠的时候,没什么由头地想到了这一点。


这一次……他又只留下了沈巍一个人。


他想说“对不起”,想说“别管我了”,想说“我爱你”……但这些话语最终随着他越来越微弱的呼吸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大人……”判官颤抖着出了声,沈巍的长发在他眼前散了一地,他几乎把自己身上的灵力尽数逼出了指尖,面色惨白得如同纸一般。


他不能让昆仑再死在他面前一次……其他所有的思想都消失殆尽,他脑子里只偏执地回荡着这一个念头。云澜,昆仑……


他阖上眼,万年前昆仑君如墨的青丝下苍白得透明的脸就避无可避地浮现在眼前。那是他的救赎,是他在万千幽冥中仅能望见的光。


“……我对一切无能为力,”他想起昆仑君低眉浅笑的模样,“但起码……起码我还能保全你。”


他记起胸前那簇灿若繁星的魂火当年是怎么被放入他手心,还有昆仑君颤抖着身体从身上抽出的银白色的长筋。


“你不愿身为鬼族,我成全你。”


他死寂的眼中燃起一缕希望:昆仑筋……他可以把昆仑的筋骨,还给它原本的主人。是昆仑给他的仙筋,让他成了个半真不假的神,苟活过这万年的光阴。但若是,赵云澜需要它……


他手中虚握,斩魂刀慢慢凝形于空气中。上呈三十三天,下去十八层地狱,天地人神,一切魂魄但凡有因,皆可斩于刀下。


他当时取九幽冥处的煞气铸成这把刀时未曾想过,它的刀刃有一天会对准自己。但这又有何干系,只要能救得回赵云澜,就算是让他被千刀万剐数千回,就算是让他呕出心头最后一口鲜血,他也是愿的。


沈巍闭了眼,嘴角扯出一个放松而解脱了的微笑来。他总算……还有那么些最后的气力,能把赵云澜救回来。

只眨眼功夫,斩魂刀刃便划开了胸膛,没入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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