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提糖右肩抗刀,开学现充去了

擅长爬墙。最初喜欢特摄,然后跳进欧美,后来爬进国产,前一阵回坑王男,又在法扎坑底躺平。曾经我觉得莫扎特、镇魂使人快乐,间歇性复吸以前多对西皮。当前:Destiel

被我辣手摧过的西皮:AM/HW/龙未来/靖苏/哈蛋/莫萨/巍澜

【靖苏】君兮归来<四>(下)

昨天码到一点半,可能有些仓促…

 

梅长苏已经在琅琊阁住了大半个月——准确的说,是被软禁了。

蔺晨也没有亏待他,一直好吃好喝的供着,只不过派了好几个一看就是身手极好榜上有名的人守在他门口,他打个喷嚏那些人都能一窝蜂涌进他的房间,对他刀斧加身。

 

于是梅长苏每天的生活就是看书,睡觉,看风景,再次对于窗外又新增了几个鸟巢知之甚详,仿佛一夜回到了当初闭关的那些时候。

 

唯一不同的是,梅长苏的精神这会儿可是倍儿棒,而且以前让他思虑不停的那些事现在都已经轮不上他来操这个心:处理江左盟中事物,一遍遍推演所谋之事的细节,如何扶持靖王……

 

在这段难得的空闲时间里,闲的发慌的梅长苏迫不得已地静下心来,仔仔细细地想了一些以前从未想过,也从不敢想的事情。

 

他一直以为,自己当时用余下残生换三月常人体魄,换大梁十余年安康的决定,并没有错。

他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选择林殊的结局,何尝不是一种幸事。

 

他是这么对蔺晨说的,也是这么想的。

 

但他的那个梦……

 

他听见那个即将身赴黄泉的自己,用浸透了绝望的声音低喃,我后悔了。

 

他……我……在后悔什么?

 

求求你,帮我……自己声声哀求着。

 

帮他……什么?

 

 

这么些天,梅长苏想了很多事。

他想了自己这十余年一路走来的坎坷,想了江左盟,想了在金陵这两年的波澜,想了父帅,想了母亲,想了祁王兄,想了黎崇老先生。

自己这一生,虽不算好命,但好歹自己曾经拥有过这些美好,那也就足够了。自己最后能为赤焰翻案昭雪,也算是老天垂怜。

 

他不求更多了,他已知足了。

 

他想通了很多事,很多以前介怀的事,以前鲠在心头的一些事,也都被他看淡了。他真的感觉,自己有点像蔺晨所言,快要参悟成佛了。

 

但唯有一事,他独独看不真切,想不明白。

 

自己……到底该如何帮那个自己?

 

他得了这健康的身体之后,也就曾经粗粗想过自己死后该如何安排,但并没有仔细琢磨。可现在,他却不得不思考起这个问题。

 

怎么帮?

 

帮他打理江左盟?江左盟中事物其实早已在他去北境之前就已交接的差不多了,根本不足挂齿……

 

帮他照顾飞流吗?飞流这些年虽没有了护着他的苏哥哥,但在蔺晨的管教之下,也算过得不错,梅长苏也一直知道蔺晨不会亏待飞流,实在没有必要在临终之时如此在意吧?

 

帮他……

 

难道,是和景琰有关?

 

是要居庙堂之高,辅佐他吗?还是要让他随心处江湖之远,但却时时通信传达治世理念?

如果这个世界的自己真是这个意思的话,自己可是帮不了他这个忙了。自己得要回去,那里还有一个景琰,一个他的景琰。

 

一个没有失去他的景琰。

 

梅长苏的心弦一动,他好像无比接近了那个答案,可那个念头转瞬即逝,他甚至来不及抓住它的尾巴。

 

有一天梅长苏就那么看着窗外出神,直到一个大白点闯进梅长苏视线里满眼的翠绿。梅长苏涣散的目光聚集到那个白点上,那个白点越飞越近,原来是一只信鸽,琅琊阁养了一大堆,清一色的白鸽,蔺晨还因此被梅长苏吐槽过附庸风雅。

 

梅长苏努力地强压下脑子里蹦出的“肥美”二字,吞了口唾沫,看着那鸽子扑灵灵飞到他窗外不远处的枝桠上,腿上还绑着一个放纸条的小筒。

 

梅长苏打眼一看,这鸽子有那么点眼熟:好像是以前梅长苏在金陵专门用来传信儿的那只,被飞流掐了几次之后,在羽毛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即使蔺晨心疼不已地把鸽子给治好了,但它羽毛却比其他的鸽子要参差不齐一点。

 

而那拴在鸽子脚上的小筒,居然是墨色的:如果为木色,则是正常通信,如果为竹色,则是江湖中事物需要蔺晨帮忙,但如果是墨色——那就意味着,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

 

而通常都不会是好事。

 

梅长苏突然产生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他向门的方向扫了一眼,发现那些站岗的人并没有发现这只鸽子的存在。

他稍稍放宽了心,轻声吹了句鸽哨,又捻了一点吃剩的米饭放在手心,招呼着那只鸽子。

 

那只鸽子昂着脖子,和它的主人一样优雅地站在树梢,即使身材不敢恭维。它听见了梅长苏的呼唤,用小小的眼睛扫了梅长苏一眼,又转了两圈,最后屈尊纡贵地扑了两下翅膀,飞进了梅长苏的房间,停在了茶碗旁,特端庄地咂了一嘴巴茶水。

 

等它喝饱了,才勉为其难扭扭捏捏地伸出了左腿,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梅长苏有些好笑地看着这只和它主人一个性子的鸽子,所以他打开纸条的时候还是笑着的。

 

啪嗒。

 

小筒掉在地上的声音。

 

梅长苏跌坐在地上,头低垂着,看不清他表情的悲喜。

 

然后就是泪水,无声的泪水争先恐后地涌出,打在地上溅出朵朵泪花。

他的眼泪打湿了纸条,也洇开了那纸上短小的十四个字

 

。那纸上是十三先生的字迹,梅长苏绝不会认错。

 

而所属时间是七日之前。

 

纸条上的内容梅长苏只看了一眼,单那十四个字却像是被烧红了的烙铁生生烫进他的心里,那是比削骨疗毒还要痛上百倍的剜心之苦。

 

他原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变硬了,硬的好和罄石一般。

 

但那十四个字却一层层破开他自己筑起的坚硬的外壳,像一把打磨了百年的利刃,直击他心中所保留的最后一隅柔软。

 

字迹在水渍中变得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出内容。

 

“陛下心病三载,积郁成疾,终至不治。”

 

终至不治。

 

梅长苏疯了一般把书架上所有的书扔的到处都是,桌子被他掀倒,笔墨纸砚散了一地,狼藉一片。那只鸽子受了惊,早就飞没了影。

 

终至不治!

 

梅长苏默念着这四个字,一遍又一遍。他流着泪,却笑了。原本被一丝不苟束在玉冠里的头发,此刻已经凌乱地披散在肩。

 

但他不在乎。

 

他终于明白了那个自己所求之事到底是什么。

 

求求你,帮我……

 

帮我,救救景琰。

 

帮我,陪着景琰。

 

可是......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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